“甭以为我没怎么过问就不知晓了,那户部和工部你们怎么个沟通协调的?二嫂子,你当初可不是这么和我说的,胸脯拍得震天响,结果呢?我知道王公去了宣大,有些事情人一走茶就凉,不好办了,可我没说什么吧?没说这事儿就算了,是不是该换人了吧?但揽了瓷器活儿,那金刚钻不利索了,也得要拿出法子来才行,不兴这样耍横赖皮,那样日后人家还怎么和我们合作?……”
冯紫英话里话外的敲打让贾琏更是觉得有些坐不住了。
说实话,要论做事儿贾琏自认为肯定比东府那爷俩强得多,但是若是论如何会玩,那就比不上贾珍贾蓉爷俩了。
人家吃酒听戏逛楼子,架鸟熬鹰玩蛐蛐,斗狗跑马上赌场,样样精通,更难得的是人家还会用这等本事去娱人。
总能找到人喜欢的一行,然后迅速打成一片,那奉承话说得也远胜于自己,这一点贾琏自愧不如,
想这等事情,冯家肯定不是找不到能干的人,就如铿哥儿和自己所说的那样,人投缘了,就是觉得琏二爷这个人实诚,大家愿意一起做些营生,信得过。
可这凤姐儿老是觉得这营生离了她王家就不能干,这下可好,惹恼了铿哥儿。
王熙凤咬着嘴唇不吭声,她也没料到这冯紫英发起脾气来这般吓人,半点面子都不给,而且直接了当的挑明,这让她既感到委屈气恼,有些下不来台面。
可恨贾琏一张嘴就被冯紫英打断,便再不敢吭声,委实一个窝囊废。
见王熙凤眼圈都慢慢红起来,胸脯起伏更剧烈,但脸却扭到了一遍,不吭声。
冯紫英也知道自己这个当头棒喝算是起到了威吓作用了,再要逼下去就真的要翻脸了,而这女人脑瓜子一热真有可能不管不顾,便也见好就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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