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就这么一直走着,一直到贾雨村把冯紫英引入后房内书房,冯紫英这才有些意外怎地这家伙先前这么热络,这一段路走下来,却是一句话没有了?
正疑惑间,贾雨村却是将书房门掩上,示意冯紫英坐定,才踌躇着启口道:“紫英,你若是要娶玉丫头也罢,不过林公这巡盐御史之位,你怕也是明晓其中底细的吧?”
冯紫英微微一凛,挑了挑眉,这家伙是什么意思?是要提醒自己,还是规劝自己?或者说有意向自己示好?
点点头,冯紫英沉吟了一下才道:“小弟的确也听闻过一些,可能未必有兄长这般深透,但也知道这是广元年间便遗留下来的惯例,太上皇下江南时,约摸着大部分花销都是从这里走账吧?”
对此倒也不意外,贾雨村自然知道冯紫英既然是被齐永泰和乔应甲这些北地士人刻意栽培的对象,当然这些情况不会瞒他,纵然可能因为其年龄经历原因没说的那么深那么透,但大体也是应该知晓的。
“若是单单是这下江南走账倒也罢了,恐怕还不止这些。”
贾雨村中了进士之后任官就有些了解,这几年里和王子腾走得甚紧,加上现在坐了金陵知府这个位置,与南京六部和都察院这里边一帮子闲官打交道时间甚多。
这些被发配到这里来的闲官多是些仕途无望只等致仕之人,自然是什么都敢说,便是元熙帝和义忠亲王甚至永隆帝、忠顺亲王几兄弟的破事儿烂事儿都敢变着法子编排,他也是听闻了不少逸闻趣事和阴私隐秘。
“哦,那还能有什么?”冯紫英隐约知晓一些,但看样子这贾雨村只怕知道更多,不过他和自己说这些意图何在?
难道只是单纯的拉近双方关系讨好自己?就算是齐永泰是自己老师,但隔了这层关系,也不可能对他贾雨村有多么特殊的关照才是。
“太上皇下江南免不了花销,都转运盐使司衙门肯定要支应,但户部那边每年的盐课是少不了的,那怎么办?自然就会走盐商的路子,借了多少,许下了多少条件,谁也说不清楚,都是一包糊涂账,但是君无戏言,自然就要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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