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恪微微点头,“难怪闽浙士人尽皆呼吁开海,便是朝廷中闽浙籍官员也对着海禁多有怨言。”
冯紫英浅笑不语,这就涉及到闽浙籍士人和湖广籍士人之间的利益不同了,自然会有区别。
但若是不能说服北方籍士人,只怕这开海之事还会有波折。
“紫英,此事还需细细计议,不过若是朝廷能同意此事,怕也需要一番周折和时间吧?”杨鹤想了一想之后才又问道。
“杨大人,其实只要朝廷有此意,那就问题不大了,时间拖一些也无关大局,刘东旸部西出沙洲也只是第一步,未必就要一步到位把哈密拿下,在沙州站稳脚跟,把商道疏通好,有了一些成果,再来考虑哈密之事也不为迟。”冯紫英笑着摇头:“您想想,皇上和阁老们肯定希望看到不断的胜利和成功,不是么?”
柴恪和杨鹤心中都是暗自赞叹,这家伙怎么才是十六岁,心思却是恁地周密,甚至都能揣摩朝廷诸公和皇上的想法了,委实是一个天生做官的料子。
难怪张景秋和乔应甲都对此子赞不绝口,这般悟性,便是没有馆选庶吉士,都一样能出头。
只有不断的成功,这样也才能坚持更长的时间,为那边开海筹集资金缓解压力,这拿下沙州可以堵一堵朝廷上下的嘴,然后再等半年再来拿下哈密,如果再能寻些其他朝贡互市这方面的好消息来迎合一下皇上和朝廷诸公的心思,拖上一两年应该不是问题。
两年时间,啥事情都应该有一个结果了。
从柴杨二人处出来,一直插不上半句话的郑崇俭陪着冯紫英出门,冯紫英见对方一直没话,有些奇怪:“怎么了,大章?怎地没了精神?”
“看你在柴杨二位大人面前指点江山,愚兄真的是酸涩苦啥滋味都有啊,这人和人相比咋就差异这么大呢?”郑崇俭深深地吁了一口气,“你说你出来一趟,出使草原立功,我不嫉妒,把人家小姑娘勾得三迷五道,我不羡慕,这你马上就要回去向皇上和内阁诸公奏捷了,愚兄却还是默默无闻,这人和人之间差异为何如此之大啊,心有不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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