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试默然不语,他虽然不太清楚山东、河南和山西那边,但是北直诸府的情况他却是知道的。
便是以当今皇上登基这八年里,北直诸府平均下来,几乎每年都有一个府以上遭灾,其中尤以旱情为重,而且几乎每年都会产生大量流民。
哪怕是朝廷下了死令,但是仍然阻止不了北直诸府每年会有数千上万的流民向京师城涌来,最多的一年里傅试估计有超过两万流民冲破重重封锁和阻挡,闯入京师城内外。
京师城在近二十年里人口从估算不足八十万膨胀到现在过百万,很大程度就是这些流民的到来造成的,这也造成了京城内外的畸形繁华和治安不靖。
漕运的粮食从元熙二十年后就开始不断增长,虽然朝廷调拨粮食增幅不大,但是民间通过漕运而来的粮食也一直呈现出高增长的势头,这也是傅试从户部的熟人那里了解到的。
这在某种程度上也加剧了京畿粮食的供应压力,一旦漕运有个闪失,那整个京畿现存的粮食,哪怕是加上京仓和通仓存粮,以京仓和通仓的存粮状况,傅试都不敢想。
所以傅试是很认可冯紫英的观点的,当顺天府的官,如果没有一旦高瞻远瞩和深谋远虑,那稍不留意恐怕就会陷入困境,当然如果你能把问题考虑周全,也一样有一鸣惊人一飞冲天的机会。
“大人,您是担心今年北地情况不佳?”傅试迟疑了一下,今年北直春旱,听说河南和山西更甚,但现在就断言会大旱,似乎为时过早。
“秋生,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咱们吴府尹是个不操心这些事儿的,我现在对府里诸位也不是太了解,唯一熟悉的就是你了,你又是在管屯田,若是你都懈怠了,那真要情况不佳,怎么办?”
冯紫英语重心长,还带着几分推心置腹,让傅试既兴奋又感动,“大人垂爱,下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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