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喀尔喀人突破进来,是从哪里进来的?谁的责任?”冯紫英再问。
“周四沟,四海治,……”郑崇俭脸上微微色变,“你是说牛继宗……?”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阐述事实,外喀尔喀人从延庆那边突进来,牛继宗作为宣大总督,兵部早就责令他务必加强防务,提高警惕,他置若罔闻,导致西线被撕裂,中线全线被动,他没有责任?”
冯紫英语气越发淡漠,“可兵部和都察院乃至内阁、皇上追究过么?”
“好像都察院有御史上过弹章,但是很快就压了下来,……”郑崇俭若有所悟,但是脸色却越发难看。
“是啊,你觉得我们大周都察院的御史们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骨头不硬了?”冯紫英笑了笑,“谁能有这么大本事把这事儿压下去?”
郑崇俭默然不语,便是内阁和皇上都没这本事,只有各方都达成了默契,才会如此。
可何至于此?
牛继宗不过是一介总督,别说是一介武官,就算是阁老出了事儿,都察院那帮御史一样会咬着不放,这种事情难道还少了?
“大章,有些情况你可能隐约听说,也可能不太明白,牛继宗是什么出身?武勋,镇国公之后,四王八公十二侯,这可是咱们大周打江山时的顶级勋贵们的后代啊,这军中,九边之地也好,京营三大营也好,什么勇士营、四卫营和五城兵马司也好,哪个地方没有这些武勋子弟充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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