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将军,从这里到泽州何其远?一路颠簸,而且课银好说,但仓盐呢?上千石仓盐,怎么运?一来急切间找不到这么多合适的马车,二来就算是找到了,这运输起来也麻烦,速度肯定很慢,万一在路上被劫,你我不但擅离职守,而且又丢失盐和课银,那就真的是要诛三族了啊,而且现在各地暴民乱民起事不断,从安邑到泽州,要翻越王屋山,一路艰难险阻,盗匪丛生,根本没法走啊,这条路不能走,也不敢走啊。」
满桂绝望了,摊上个这么个拘泥不化优柔寡断,甚至可能最后推锅给自己的主儿,价能指望什么?
这厮显然是希望自己能守住司盐城,问题是自己也想守住,但是能守住么?
但这厮说的话也并非毫无道理,从安邑到泽州的话路太难走,的确不可行。
」那去平陆,过河去陕州?」满桂又建议道∶「茅津渡还在我们手里,是在不行走陌底渡也可以,……」
「跨河就是河南了,我无权将这些盐和课银运出省,而且听说河南黄河岸边也乱军纷起,一样不安全,……」朱兴全迟疑着道。
满桂彻底服了,他知道这厮根本就没打算走的,就是想要自己拿一个能守住司盐城的主意。
人家是运盐使司衙门的文官,满桂只能服从,现在能想的就是如何守城了,看样子是得要把这一百多斤撂在这里了,满桂有些悲观地想着,哪怕他对自己手下一帮人很有信心,但是三倍乱军可以打,五倍也可以顶一顶,十倍呢?
外无援军的情形下,能守多久?这司盐城中粮食不过五百石,足够二千人吃一个月,但问题是能坚守得了一个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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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紫英是在去西安的路上收到来自段喜鹏和宝琴他们的信的。
陕北局面已经打开,莫德伦横扫庆阳,一直冲入平凉府,甚至在镇原还和固原军来了一次小规模的交锋,互有伤亡,便转道南下,攻陷了泾州,这也震动了整个平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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