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面疑惑,说道:“魏王殿下的确有些不敬,当年那一道世袭刺史、封建天下的诏命乃是陛下亲口销毁,如今又岂能出尔反尔,再次设立呢?不过陛下也不必恼怒,大抵是魏王殿下这两年在长安也烦闷坏了,虽然极力筹建天下社学,可毕竟关系到海量的钱帛,难免有些时候无以为继,想着干脆跑去地方逍遥快活,眼不见心不烦。”
“放屁!”
李二陛下怒火熊熊,骂道:“他那里是想要封建一方、割地称王?‘所有成年皇子尽皆离京藩’,你听听这话什么意思?还不是想要稚奴也出京藩,再也不能回到长安,远离储位之争!娘咧!这江山市老子的,老子想要传给谁传给谁,哪里轮得到他这个孽障指指点点?”
越说越气,一抬脚,将茶几“砰”的一声踹飞出去,几只茶杯也滚落地摔得粉碎。
好好一套邢窑白瓷茶具寿终正寝……
这个逆子,居然以这种方式来谏言,让老子打消传位给稚奴的念头,更结束朝的储位之争,长能耐了啊!
这小子不是一贯立场坚定,不掺和进储位争斗当么,怎地今日却一反常态,敢奓着胆子在老子面前谏言?
李二陛下怒气冲天,想了想,问道:“你说,会不会是房俊那厮背地里撺掇魏王?”
嘴说什么请求藩,理由一套一套的听去似乎真是那么回事儿,实则是在委婉的劝谏自己熄了易储之心,免得将来有可能兄弟相残,分明是假道伐虢之计策。
在他看来,李泰这几年一直致力于大唐的教育事业,早已经放弃了争储之心,更不愿掺和进太子与晋王的竞争之,这会儿毫无征兆的提及世袭刺史、分封天下之旧事,进而断绝晋王的争储之资格,甚至干脆前往封地藩,极有可能是有人在他的背后撺掇蛊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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