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那个时候，这座城已经被云初烧成了一片白地。
在回老羊皮家的路上，云初遇到了哑巴马夫，也看到了痨病鬼更夫，他们各自带着一队勉强能走动的伤兵，在挨家挨户的泼洒灯油，龟兹这一带本身就盛产灯油，这东西是不缺的。
老猴子蹲在胡床上喝酒，娜哈总想偷酒喝，总是被老猴子推开。
头顶上的白月亮落下来一缕缕的清辉，让院子里白亮亮的。
“您们怎么出来了？”云初抱起娜哈，这孩子在自己身边才几天，好像又长胖了。
老猴子哼哼了两声道：“地洞里臭的待不住人，我们出来透透气。
云初，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离开了。”
云初笑道：“为了什么呢？”
“为了这座城所代表的功绩，只要梁建方来的时候，你还在这座城里，不论是丁大有，还是何远山，亦或是辛苦帮你们守城，最后损失殆尽的塞人部落，他们的功绩在你这个宁死都不肯放弃职责的大唐掌固面前，都不值得一提。”
云初继续嚼着甘草道：“在这座城里，我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我其实什么都没有做，他们丢弃了伤兵，我没有丢，他们丢弃了城池，我没有丢，他们丢弃了龟兹城的田亩，人名账册，我没有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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