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下就决定退学要跟着老师走,班上同学跟我一样想法的还有两位,我们从成都宿舍扛着行李沿着公路想走到重庆,卡车司机夜里看到我们三人,直呼太危险了,要我们搭他的车,但卡车的货塞得爆满,只剩下车顶可以坐人。谁知天还没亮车子就抛锚了,幸好事先我坚持要付车顶的租金给卡车司机,我知道路人的慈悲最不牢靠,他收了钱,只得想办法找来人力车送我们到码头搭船。
一到重庆我们三人直奔沙坪坝的磐溪,找到在艺专上课的庞老师。
庞老师让我们先拿着他的介绍信去找教务长傅抱石,我们被拒绝了。
老师不忍,亲自带我们去见陈之佛校长,希望能给我们旁听的机会,也被拒绝,走出来时他忧容满面,摇了摇头说:「陈校长是我多年好友,但办教育的不应该是这种态度……」
当时,我立即请老师放心,我说我会靠自己的本事进来。
隔年夏天,我就在五百名考生中,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国立艺术专科学校。
茶馆里的那一桌学生,他们只知道我是庞老师带进来的,哪里知道,我怎麽拼命练画,哪里知道那段时间我的手,醒来时,没放下过画笔。
元良以为我失恋了,一放假不肯让我待在宿舍里,拉着我出门散心。
我们两人到沙坪坝郊外去玩,回到磐溪时,一走进茶馆,元良突然转过身子挡在我面前说:「走,我们换一家。」
我往里头一探,一眼就看见裴,她同那一夥人坐在一起,她也瞥见我了,红着脸,低下头,刹那间,我感觉她已经是一个陌生的nV孩了。
三月三,这一整日在沙坪坝野绿花YAn,我整个人融在春光里,感到喜悦,感到生命要展开新页的舒畅,再看见她,就真的明白,两人三个多月的Ai情,消失无踪了,像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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