摁下去——
——抬起来
嘴里断断续续满满溢溢无法说话,鼻腔里外是刺激到难以运作的窒息——eui。
海水倒灌进身T里是咸的,空气中弥漫的是淡淡的水雾,眼睛是酸涩难以睁开的,仿佛被什么强力胶水粘在了一起,不是不想睁开,是睁开会更痛,不是不想呼x1,是一旦呼x1就意味着窒息。抬不起头,提不起身,悬溺也不是我能C控的结果。海浪一层层打来,波涛起伏,我在上上下下中生不如此。没有什么是不痛苦的,我想——无论是Si还是活,或是趋于中间值的微活微Si。我不知道在哪里,我感知不到方向,我踩不住定位,我没有落脚点,我看不到前方,我的前方只有水天,没有尽头没有边线,没有任何依靠没有任何浮萍,或许这就是那个人所想要的效果。哦,我的脚上应该有根绳子,应该是绑了的,在我被扔下来时,应该是绑了的,可是我没有感受到任何拉扯,是还没有到达绳子的最终长限吗,还是绳子根部没有锚点?我不知道,我的四肢早就不知道炫浮在何处,我甚至做不到C控它盯着我海水的浮力往下m0,又或者是我根本没信心往下m0——那根绳子到底还在不在我身上,那根绳子到底有没有绑着另一头?我害怕,我更害怕的是早已知晓的答案,我不要揭开,我不想揭开,我不敢揭开,为什么要残忍到让自己去揭开心知肚明的真相,就像亲手掀开血淋淋的心口——eui。
还要多久,已经很久了,已经很久了吗?我不知道,海上所有的时间都是失控的,所有的方位都是无法界定的,所有的状态都是变化的,当置身海里的那一刻,无异于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了海,交给了未知的自然。谁都不能托付——我的脑海里混沌地想着,无论是人还是非人——可我的命运却又不是完全能由我自己主宰的,否则我也不会落到这般地步,否则我也不会存在于这个维度这个世界——冥冥之中一切都是因果定数,一切都是失控的必然。
我想下去,让我沉下去吧,现在这样也好不到哪去,为什么沉不下去,我上下不得,我进退不能,我在看似柔软实则窒息的水中沉浮,被困得无法动弹。救救我,别救我,获救意味着屈服,沉沦意味着抵抗,屈服意味着更遥远的窒息,抵抗或许能换得一线被忌惮的生机。我不知道,我不想再想,当一切都无法掌控,宏大的叙事此刻也无b微小,命运,多么伟大的词汇,命运,多么可笑的尘微。我在海水里嗤笑,你看看你,也不过如此嘛,可到底到要如何程度才是不过如此。见众生,见天地,见自己,从内往外,从外往内,见山是山,见山不是山,见山还是山,到底要如何才能看透山,看到山,看到山外之山,看到山外之内的此山。
我竟然在此刻还在构想着虚无缥缈的意境,哪怕周围的一切都在提醒着我命不久矣,很快连‘想’这个行为都做不到了。我思考着,或许这就他想要的,或许这就是他在我出世时就打算好的,或许他就是希望我无时无刻不在思想。这算是心狠吗,一个年迈的老人,一个垂垂暮年的老人,一个经历风波动荡起伏的老人,在面对这个孙辈时,他的内心到底在想什么。这种难测的思到底带来了什么,这种思到底来源于什么,从父亲,到我,再到他自己之上的更久远的先辈,到底是什么值得他这样思、这样做。
恍惚间我好像回到了Sh漉冰冷的海港,天空惨白得和那年冬天北冰洋无边的空寂实在太过相像,不同的是我不会落水,也不会在那样的海水里漂浮苟延残喘,我甚至不会有机会苟延残喘。他到底想要什么?他还在怀念无边的冰海吗?他还在那个世界里存活吗?他还活在过去白sE的回忆里吗?他想要把这份周目复刻存续到什么时候才愿意放弃,又或者他根本不想放弃,他至Si都不会放下那份执念,那些难以言说的东西,那些无法靠言语说出的东西。
啊,没电了,快要停止思考了,无所谓了,就这样吧,挣扎了那么久似乎睡去也不算什么,睡一觉吧,至少这样Si去就无法思考了,至少无法思考就无法感知痛苦了,闭上眼吧,放下吧,让海水就这样包裹住一切吧,卸去一切缠绕的东西吧。
我感觉身边的海水开始波动,没有规律的波浪方向,在规律的海浪中闯入的破坏规律的入侵者,水开始冲撞周旋散开,我想,终于来了,总算来了,还是来了。恍惚间微微睁开眼,眼珠子企图抵住无力下垂的眼皮往上眺,仿佛间我好像看到了站在栏杆上俯视我的人的鞋。
或许不上岸也是一种幸福。我又开始想,想让我Si,又想让我不Si,一旦还让我活着,那其他对立者还能活吗?又或者我的存在就是为了让其消失。
你根本没有想让他们活吧,你也没有想让我活吧,你想的是兔Si狗烹h雀在后吗?你能活着等到一切终结吗?我被拉上岸,我听见水雾中爷叔的交换,1-2-1,快-慢-快,我听不见他在说什么,我只觉得有什么频率在耳边震荡,现在是什么境况?我不知道,我已经无法思考。
“嗡嗡——”巨大的轮机声响起。我睁开眼睛,梦醒了。拉开窗帘,我还在船上,我在海上。我又上船了,我又入海了。我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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