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在十八岁生日前夕,孟镜年去接她,蹲下给她系鞋带那天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林檎咬紧牙关学习的动力,就是想要见到他的渴望。
高三的重点班,下课时间教室里也从不喧闹,喁喁人声里,有人趴在桌上睡觉,有人起身去接水或者上厕所,像个沉默的斗兽场。
她就在这个斗兽场里,一道题接一道题、一张试卷接一张试卷地熬:快了,马上就放假了,马上就可以见到他了。
也是从那个时候,她开始回避叫他“小舅”,在她设立密码的备忘录里,只称呼孟镜年为“他”,好像这样,两个人就是站在平等的位置。
周末聚餐他并不会每次都来,她现在还能回想起期待落空的滋味,先是心脏空了一下,然后跌下去,持续失重。
如果他来了,她整晚都会忙得不行,要找话题,要故作若无其事地坐到他身边,要时时捕捉他说话的声调,呼吸的起伏,要在每一个不经意抬眼的瞬间去看他的脸。
那个时候的她,坐在深井望天光,他是她遥不可及的天上月,在最疯狂的幻想里,也没敢设想过这样一幕。
她会坐在孟镜年的怀里,做这样一个看似二选一的单选题。
迟迟没有听见回答,孟镜年不由伸手,手指轻轻捏着她的下巴,想把她的脸抬起来。
她却一扭头,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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