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根不在乎什么蓉城的权力,也不在乎什么狼道人。他在乎的就只有宫主阳剑子在蓉城的基业而已。倘若那狼道人有着高明的本领能将蓉城治理得欣欣向荣,他自然没什么好说——都是为宫主做事、都是为天下妖魔谋福祉罢了。
但那狼道人——竟是将蓉城搞成什么模样了?
他本就修为低下,不能镇压城中诸妖。偏又是个懒散懦弱的性子,喜好口腹之欲,对于治城修行并没有什么心得。
他豺道人主政蓉城之时,城中诸民温良恭顺,哪个敢冲撞妖魔的。便是城中的官差公人见了他都要服服帖帖地笑,从未有二话。
但狼道人入城不过几年那城中人胆子便大起来。狼道人自己吃血食,城里的人也吃起血食来……当剑宫律是摆设的么!?
他豺道人便是不忍看到蓉城变得礼崩乐坏、宫主此前经营数百年的基业毁在狼道人的手中,才不得不占了这红岭、暗中联络妖魔,想要力挽狂澜于既倒呀!
要说夺权、杀人,哼,他哪一天都可以轻易办到那事!
但他可不想——他已是戴罪之身被剥夺了统辖蓉城的权力,再攻进城中岂不更成了大大的叛逆!
他所要做的,便只是在这蓉城之外忧心忡忡地看着蓉城之内的情况,同时尽其所能地为那个不争气的狼道人查缺补漏……顺便再满足那家伙“自己随时都可能攻入蓉城”的幻想罢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几十年。直到六年前的某一天,剑宫宫主阳剑子亲临红岭了。
也是在那时候豺道人才晓得自己五十多年前遭受的当真是不白之冤——那时候国都里的“阳剑子”,已不是真正的阳剑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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