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知……却是伸手在身上拂了拂,才继续举步前行。
他便稍松了口气,再看他身后——的确,是他自己的人。一些是从蓉城举事时就跟随自己的老兄弟,另一些则是新归附的。
等这群人步入殿中,厚重的殿门便在其后关上了——屋外的光线立即被遮蔽,大殿阴暗下来。从门前到赵胜案前有五十余步。这样远的距离,这样暗的环境,他看不清应决然的脸,因而只数着步子。等他们走过了二十余步,他便开口,沉声道:“应大统领。你可知本王召你来此,所为何事?”
应决然的脚步声便停下——赵胜可以看到他的身形在黑暗中挺立。约莫过了两息的时间,这应决然才道:“容王叫我来,却只叫我一个人来。可见此事非常隐秘。前些日子我又在殿前公然顶撞容王,容王必然恼怒。难不成,是叫我来兴师问罪的。”
赵胜听了他这话,面前立即浮现出此人平时飞扬跋扈的模样——见了自己也总是生硬冰冷的面孔,言语之间从什么尊敬可言,仿佛他不是他的王上,而是与他身份类似的匪寨头领!
因而心中的怒火燃了起来。将手在案上重重一拍,厉喝道:“好大胆!既知如此,还不跪下求饶?或可留你全尸!”
听了他这话,应决然身后那班人倒是晓得怎么回事了。早想过两人之间不和,或要决裂。但从未想过事情来得这样快。然而快归快,队伍却是早就站好了的。因而在微微一愣之后立即发难。有的细数应决然平日里的罪状,有的劝他速速求饶,还有些装模作样地按住腰间刀剑——
却没一个敢当真上前将他擒拿的。
这应决然,虽每每在李云心的手中吃亏,可在世俗人中却是不折不扣的高手。他的手段,这些人即便没有领教过也听说过——什么凌空一刀劈开铜钱,持刀一跃能有两丈高,单手可劈碎卵石等等不一而足。
到如今他虽一个人站着,那些人却都不会自讨没趣。因为他们知晓这事,容王必然也知晓这事——于是就有人……偷偷往两边看了看。
便发现屏风之后,偶有极不起眼的金属冷光——于是全晓得今天是个什么局面了,就都不急。只先口中叫骂,等容王的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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