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听见老道转脸对那三花娘娘说:“你也不要气。你呀,虽说道行高,但毕竟是个妖魔。要说弄这些个东西——”
他拿手里的长勺轻轻磕一磕瓦罐边沿。却不小心又磕下来一块,掉进罐中。他就赶忙凑过去用长勺小心地将那碎片捞起来,顺便尝了尝勺上带来的汤汁。然后重新坐好,继续对三花娘娘说道:“这些个东西,你们这些妖魔可不成。心哥儿之前是怎么跟我说的?慢着火,少着水,火候足时它自美。这东西,你得慢慢煨,才酥、烂、鲜……”
三花便不耐烦。索性丢了手中的布尖声尖气地叫起来:“噫,老头子好聒噪!上好的肉,嗯?啊呀,颤悠悠、亮晶晶……啊呀……嚼着便是一包的血水儿!哼,没了,都煮没了!”
她边说边往瓦罐里看,好像心疼极了。
老道哼了一声:“到时候你自然知道了。”
说了这话不再去理会三花,三花也不理他。
然后他将目光投向已站在了庭院中的应决然:“应大侠不必看了。于家的少爷和两个姑娘蛛毒未除,已经被送去后边歇着了。你的那些人同在后面——他们的修为不高,不像你们四人有高强的内劲护体,能不能捱得过这蛛毒的后劲还难说。”
“啊……倒不必急着去看,且安心。”刘老道朝他摆了摆手、捻一下胡须,笑着说,“此地缺医少药,本指望你带来的郎中瞧病,结果你那郎中也病倒——所以安心在这里陪老头子我说说话吧。看与不看,你那些人大概都活不过今晚了。”
“应大侠应该知道在下的。在下便是刘公赞——如今我们第一次见。我那……旧友,杀人鬼孟噩,该是在应大侠的堡子里。”
他这安慰倒不如不说。应决然听了心中更急。毕竟都是堡子出来的人。相处日久,也都是亲信。如今倘若尽数折损了,实在是好大的损失。但应决然也是也会察言观色之人。他发现刘老道的脸色、语气,都有些怪。
有些防备与警惕。
他就定了定神,瞥一眼身边躺在地上的黑刀拱手道:“鬼算子刘公赞。久闻大名。那么这是有事要问在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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