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刀知晓她乃是妖魔。她的面孔又被火光映照得阴晴不定,且还看着她方才吃了“同类”。因而此刻看见这三花娘娘探出一点鲜红的舌尖舔一舔嘴唇,便觉得一阵酥酥的凉意上了身。忙将手中的碗一递,笑道:“我并不很想……”
三花伸手便接过去了。
指尖触及应决然的手背。他感受到了惊人的热量——她看着身子像是凉冰冰的,实际上竟这样的滚烫的么!
三花娘娘将应决然碗里的汤汤水水也吃了个一干二净,又将碗塞进他手中。
然后她打了个嗝儿、站起身,绕着应决然走了一圈——黑刀可以感觉得到对方的目光像锥子一样钉着自己的脊梁,像是要把自己看穿。
然后这妖魔在他身边停下、像一只动物那样四肢着地,看他。看了两息的功夫,在他忍不住要问究竟有何事的时候,又猛地凑近了他的耳边,鲜红的舌尖几乎点上他的耳朵!
应决然全然来不及反应,只生生地硬挺着——感觉到这妖魔从他的耳朵开始,在他身上自上而下地深深嗅一遍,才又回到他耳边。
然后听到她说:“嘻。你这蠢物,闯进来。”
“呀,闻着你倒是个人……嗯……本娘娘告诉你一件事。也不枉,呀,把肉给本娘娘吃。”
应决然之前听鼠精和兔精说话——虽然好像没什么心机,然而说话流畅清晰、逻辑分明。随便哪一个人都会觉得那是人类,而不是异类。可再听这“三花娘娘”说话,只觉得怪里怪气颠三倒四,倒像是牙牙学语的小孩子或者脑子抱恙。因此听她这般说,只当是要说些什么昏头昏脑的胡话。这妖怪或许脑子不清楚,找自己调笑来。
可也要更小心。以免她忽然发了失心疯,将自己活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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