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走了两刻钟,丫鬟忽然被绊了个踉跄。
这一次她往地上看了一眼,就像一只猫一样跳起来:“哎呀我的鞋子!”
灯光下,青底细花缎面的绣鞋已经污了一大块。发黑的血,半干不干,黏糊糊地糊在鞋面上。
一个男人的尸体扑倒在草丛里,手中握着半截树枝。血从他的脖颈上流出来——咽喉处一指宽的伤口,切得整整齐齐。
看见这情景小姐也吓了一跳。她又轻轻掩住嘴:“呀,昨天才买的鞋子呢。”
然后又看看那尸体:“你看,我说会死人的嘛。”
小丫鬟苦着脸,声音里快带上哭腔:“小姐呀,我们回去吧——前面一定还有好多的啊!”
驴背上的姑娘往树林里瞧了瞧,抿嘴一笑:“我快闻见他了。再找找看。”
于是一主一仆循着些微的血腥气,在齐腰深的荒草里继续向树林里走。
小黑驴胸前的铜铃的叮铃铃的响,又在夜色中传出去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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