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道便不说话了。只沉默一会儿,也笑起来:“我知道心哥儿不爱那种调调。我若是哭着嚷着说啊呀你竟未死这些日子都发生了什么……心哥儿会觉得厌烦局促,说不定登时就要遁走、得两三天才能回来了。”
李云心笑着叹息:“还是和你说话舒心。”
“唉,老刘,这些日子挺想你。”
两人又这么对坐了一会儿,李云心便在藤椅上坐直了,又出神。
刘老道不晓得他在想些什么、陪他坐了一会儿见还没有说话的意思,就轻轻地起身取了桌上那茶壶、推门出去了。
过一会屋外隐约传来些说话的声音、杯盏碰撞的声音、抱柴火的声音。随后慢慢的,屋子里飘起糊墙的草纸的焦味儿。
一刻钟之后,刘老道又推门进来。手里一个木托盘,盘中一壶茶、一叠晾干了的红薯干。他将木盘轻轻放在李云心身边的桌上,重在他对面坐下,道:“没什么好东西,心哥儿先填个肚子吧。”
李云心低低地嗯了一声。随后长出一口气。
“说正事吧老刘。我先问你,既然知道我未死,你又到了虚境——那么要不要同我一起做大事。”
李云心这突如其来的振奋令刘老道略微诧异。但还注意到对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往门外飘了飘、又在红薯干上多停留了一会儿。然而他没有再去多想些什么——因为对方说的话,是需要他慎重思考的。
可也只是慎重思考了一息的功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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