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会儿,那人已经从房门后面完全走出来了,正贴着墙壁,小心翼翼地往楼下走。
依旧是那道单薄的身影,依旧是那种有些怯懦的姿势。然而这回,借着昏暗的光线,鲸脂人却看得清清楚楚——对方的脚后跟上,还连着一道线。
一根黑色的线,如同影子般匍匐在地,随着她的行动不断往外延伸。而随着那线的前移,又一道身影,又当着它的面,缓缓走出了门。
一道巨大的身影,臃肿的身体、长长的脖颈,看上去像是个大肚花瓶。
因为楼层的高度太矮,它不得不弯折着脖子,形状诡异的脑袋拼命朝前伸着,脸上五官难辨,唯独能看清一张嘴——但事实上,鲸脂人也无法确定,那到底是不是嘴。
因为那嘴里长的并不是牙齿。而是一排排戳出的笔头。
“……”伴随着那道庞大身影一道涌出的,是同样庞大的压力与阴冷气息。鲸脂人几乎整个儿傻掉,只凭着本能,死死扒在电表箱的底部,直到眼睁睁地看着那身影沿着楼梯往下走去,方微微松了口气。
再看202的房门。依旧处在打开的状态。像是一张张大的嘴。
“好了。”没等鲸脂人反应过来,旁边忽然多出个声音。它诧异转头,这才发现袭明不知何时又出现了,正站在电表箱的旁边,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箱子内的闸刀。
“……?!”这下鲸脂人是真有些懵了。它啪地一声落在地上,看看身后的空气,又看看旁边的袭明,大大的眼睛里一时充满问号,“你,诶,不是……所以刚刚弹我的那个……”
“嗯,是我。”许冥面无表情地说着,提了提挎包的带子,“免得你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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