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珊很清晰地记得有一个晚上,靳斯年偷偷爬来她房间,什么也不说,两个人就抱着膝坐在床边。
“你恨他们吗?”
凌珊有点无措,她不知道怎么安慰靳斯年,他像座雕像一样,连呼吸都很轻。
“现在带给我痛苦的是我妈,我却不能恨她,因为理智告诉我她才是受害者。”
凌珊静默着理了一下这个逻辑,硬着头皮继续安慰道,“……毕竟发现另一半出轨了,情绪会很不好吧。”
“可是她为什么要折磨我呢,我做错了什么吗?”
靳斯年的声音忽然有些抖,凌珊怀疑他在偷偷流眼泪,却不敢给他递餐巾纸,怕戳破他的自尊心,只能小声叹气,以一种沉默的姿态想要全盘接受他的情绪。
“我每天每天……”,靳斯年已经有些哽咽了,“即便是在二楼,隔了好几道的门,我也总是会听到他们在吵架,在尖叫,带上耳机也听得见,在你这里也听得见。”
“我有尝试安慰我妈,在她哭的时候。可是第二天回家还是同一幅场景,同一个吵架理由。”
“我努力表现得更明显,我想告诉她我们是同一战线,我用我所有的情绪去安慰她,可是有一天我突然意识到,每一次她情绪崩溃的理由是一样的,我安慰的内容也都是一模一样的。”
“我觉得我在走一个怎么都走不出的重复的迷宫,像轮回一样。”
“你刚刚问我,我恨他们吗,我真的很想说,我好恨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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