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苗条的女子拎着藤条箱出现在胡同口,梦游般望着幽深的胡同。阔别八年,乍归来近乡情怯,她定在那里许久才回神。
家在胡同中段,走近发现双扉紧闭,上面落着锁,正要原地等候一时,忽听胡同深处的人家门环一响,门扇“吱呀”一声开了。
她一惊,下意识地拉高白色围脖,脚步匆匆往胡同外遁去了——害怕遇见旧街坊。
沦陷前出去的人能够全须全尾地回来照说是幸运的,但她舒展不起来——这八年太失败,感情糟糕、生计糟糕,无颜面对家人,更不愿跟街坊旧邻寒暄。
小贩的吆喝叫卖声和戏园子里的三弦儿胡琴声越来越响,抬头发现已至花市街。夜市刚刚开张,气腾腾、闹哄哄,人来人往,仿似剪影闪烁。
时乃民国三十四年岁尾,国府接收北平不过数月,一切尚待整顿。
街面上到处都还是“日华亲善”、“建设东亚新秩序”等日伪时期的旧标语。
这样的北平于白素宽来说是陌生的,她跟报童买了一份小报打发时间,决定半个钟头后再回手帕胡同,那时母亲或小妹总该在家了。
报上几个字眼让她一怔——“白宁氏”。
宁姓稀少,加上前面夫姓为“白”,难道是母亲?
连忙浏览这条标题为《霞公府凶案始末》的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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