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阿异一家为了能够得到杨长史的照拂和提携,这一次确实是下了血本的协助杨长史办事,两个弟弟全都到了码头上等待少年阿异准备带路不说,少女阿异的兄长郭浮还特意请了病假留在破窝棚里接待杨长史——要知道,第二天可就是大年三十了,正是货运码头最繁忙也最能挣钱的时候,穷苦得只能靠妹妹出卖身体帮着养家糊口的郭浮,错过了这样的挣钱机会,有多可惜不言而喻。
还好,咱们的杨长史还算是一个讲良心的人,一见面就赏给了郭浮一块银子,并承诺将来一定给郭浮一个可以挣饭吃的差事,还不到二十岁就扛起将养四名弟妹重担的郭浮大喜,赶紧向杨长史连连磕头道谢,又拉来了自己的另一个妹妹郭嬛给杨长史磕头,只可惜少女阿异的这个妹妹郭嬛在发育阶段时严重营养不良,又穿得衣衫褴褛还满脸柴灰,看上去过人的感觉是面黄肌瘦还蓬头垢面,快十五岁的人了,身形还和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差之不多,胃口没有陶副主任那么广大宽容的杨长史自然也没有生出其他心思。
也是在等待爱徒阿异的时候,通过了与郭浮的低声闲聊,杨长史这才知道自己未来爱妾少女阿异的出身来历,原来郭家是冀州的安平广宗人,不仅是世代官宦之家,郭浮和少女阿异的父亲郭永还做过一任秩比两千石的高官,只可惜郭永卸任返乡之后,却偏偏赶上了黄巾起义大爆发,与黄巾起义发源地巨鹿毗邻的安平国自然深受其害,郭永夫妻在战乱中双双丧命,家产也被盗贼、流民和黄巾军抢了一个精光,郭浮兄妹则在战乱中丧乱流离,三年前才来到了邺城谋生,也沦落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难怪阿异就好象大户人家出身的大家闺秀一样,原来她真是官宦之女啊。”恍然大悟之余,狼心狗肺的杨长史难免也有些沾沾自喜,“秩比两千石,那可是太守级别的官员了,一郡太守家里出来的闺秀,竟然给本大人享用,还给本大人吹……,本大人果然运气好啊!”
昂昂得意的时候,郭家窝棚的破烂房门被人轻轻敲响,郭浮赶紧上前从门缝中往外张望,然后低声说是自己最小的弟弟郭成回来了,还带来了一名布衣青年,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外人,杨长史这才示意郭浮打开房门,一个满脸污渍的小男孩首先进了门,接着杨长史思念已久的爱徒阿异、司马懿,也终于穿着一身寻常百姓布衣,再一次出现在了杨长史的面前。
不管现在的杨长史是多么的卑劣无耻,也不管将来的阿异多么的狠毒残忍,师徒见面的场景还是相当感人的,少年阿异一步一步的慢慢走到了杨长史面前,缓缓的向杨长史双膝跪下,嘴唇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颤抖了许久都说不出一个字,两行热泪也已是夺眶而出,最后阿异干脆一把抱住了杨长史的腰,无声的痛哭起来,而咱们的杨长史也早已是泪流满面,抚摸着阿异头上的方巾,眼泪滚滚,涕泪交加。
看到这样的情景,都曾经与少年阿异同生共死过一段时间的李郎与王五也忍不住鼻子发酸,与杨长史和少年阿异都是初次见面的郭浮也心中感动,甚至悄悄暗道:“年纪大是大了点,丑也丑了点,但这么有情有义,我妹妹跟了他,也算是终身有靠了。”
感动着,郭浮和李朗、王五等人都出了门放哨,也给杨长史和少年阿异腾出了独处的时间,而无声痛哭了许久后,阿异首先抹去了泪水,低声说道:“恩师,学生不能待多久,出来的时间长了,怕满宠匹夫会出疑心,恩师有话请尽快说。”
“没事的,阿异,你用不着回去了。”杨长史抹着眼泪说道:“为师带你去三公子府,听说满宠匹夫这次是代表曹贼来冀州向袁绍求和的,你跟为师进了三公子府,就是借满宠匹夫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恩师恕罪,学生现在还不能跟你走。”阿异跪着飞快说道:“还有,满宠匹夫这次奉命出使冀州,并不是只为了求和,他还肩负着其他的差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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