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容禀,有些事,因三讳,而没有记之,这也是合乎人情的。”
李建泰回道。
朱由校当即把桌子一拍,喝道:“荒唐!朕何时说过要三讳的,起居注,起居注,是修史之材料,皆讳言之,那如何成史!”
朱由校说着就道:“既如此,把起居注拿来,朕仔细看看,看看你们是怎么为朕遮掩的。”
李建泰此时已匍匐在地,并颤抖着双手忙把起居注本呈递给了朱由校。
“……上掌掴兵科右给事中杨涟,后又听首辅方从哲之言贬其官……”
“……上临左顺门,着东厂尽诛伏阙大臣……”
朱由校看到这里,不由得道:“也没怎么为朕讳言嘛,倒是在替一些犯官讳,譬如朕当年掌掴杨涟,是因他拉扯朕,这个缘由怎么没记进去?另听元辅之言贬其官,是因一开始议其死罪,后因元辅谏之,为之求情,朕才饶其死罪,贬官外乡,结果求情的事没提,免死的事也没提,合着朕难得宽恕这么一回,反而也没落个好,是吧,那当初还不如直接杀了!”
李建泰此时已汗如雨下:“陛下容禀,这些皆非臣所记,臣当时还未进翰林。”
朱由校则因此干脆先翻后面,却只看见有袁可立杀宗室、以及自己这个皇帝最近下旨拿张完春,着乌巴戴枷见自己的事,但未记永废徭役的事。
“朕令一个鞑靼人戴枷上殿的事都能记上,怎么,永废徭役这样的善政,还不配在起居注留下几个字?你们翰林修的什么史!朕看你们是在玩忽职守,居心不轨,宁为鞑子记事,而不愿为天下生民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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