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过半,有舞姬上场助兴,个个姿容出众,轻步曼舞如燕伏巢,身姿曼妙轻盈,衣带香风,引得在场之人目不转睛。
有人认出舞姬是小甜水巷最有名的舞姬,千金难请,不由赞叹道:“都说枫叶坊的舞姬难请,我还想无缘得见,有劳雷总堂主费心。”
雷损哈哈一笑:“诸位远道而来,自然要让诸位尽兴而归!”
恭维声络绎不绝,欢声笑语中诸非相低垂着头,神色看不分明,似乎在微笑。可他不抬头,看也不看座上的雷损,连中央曼舞的舞姬也不曾看一眼,显得格格不入。
雷损有意无意扫了一眼过去,又若无其事地收了回来。
苏梦枕遥遥望了一眼,也收回视线。
宴会并非吃过饭后便结束,饭桌被撤下,外面依旧烟雨蒙蒙,宾客在映月阁中四处闲逛,三两成对结伴交谈。
有人上前试探诸非相,率先甩出一堆身份绰号,譬如“阳春白雪啸西风,关东第一刀客”云云,一溜儿下来,诸非相甚至记不得他到底是叫啸白雪还是关阳春。
但总体上来说还算有意思,诸非相便耐着性子回答了几个人,身体力行地诠释了什么是敷衍塞责,去他面前的人都是江湖上地位不小的人物,然而离去时这些人物却个个黑着脸,一副便秘半个月无解的模样。
苏梦枕未曾上前与他相认,而诸非相也毫无表示,江湖上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曾有医患之谊。曾经的病患一个在东南角,一个在西北角,隔着重重人群遥遥相对。
大约应付了七八个人后,诸非相觉得无聊至极,又欲上前的人眼一眨,再睁眼,桌边便已没了那道赤色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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