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从医生嘴里说出来,陆衡还反驳不了:“……哦。”
陈自原又说:“其实你这伤再深一点就不能在我这儿处理了,得去外科。”
陆衡清楚自己的性格,特拧巴,能发信息说的事情绝不打电话,他朋友说他有病,心里的毛病。不过这现象近几年缓解很多,毕竟工作了,遭受过社会的毒打,他深刻认识到有些事情如果不亲自用嘴沟通,光文字面呈现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他眨眨眼,还是紧张,一时半会儿压不下去,然后脑子一蒙,脱口而出问:“儿童医院的外科收治成年人吗?”
“你不一样,制止医闹的英勇事迹不出五分钟就能传遍整个医院了,”陈自原笑了笑,说:“我打个电话,你可以走后门。”
他们俩聊着天,没怎么对视,这让陆衡放松很多,尤其陈自原那一句你不一样说出来,不刻意,又挺风趣。他把话题往刚才的事件上引,不至于陆衡把天聊死。
“哪儿算什么英勇事迹,陈医生抬举我了,”陆衡抿抿唇,眼尾小幅度往上一撩,笑得很柔和,“挤在门诊的都是老弱妇孺,而且一个个都焦虑,我一大男人,不做点什么显得怂。”
“嗯,不怂。”
声儿太轻了,陆衡没听清,往前凑了一点,“什么?”
陈自原在伤口上涂了药膏,纱布包扎好,最后他把陆衡的手还了回去,“一个星期别碰水,我这儿还有支没拆的药膏,你拿回去涂,前三天最好每天换次纱布,如果方便的话你可以来医院换。”
这包扎的技术正经挺好的,陆衡细长的手指从白色的纱布中露出半截,有一种说不出的破碎感。
他自己搞设计的,此刻的职业病犯了,连带着看陈自原他都觉得充满艺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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