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一个人,对方也爱你,这很难得。”黎慧敏是经历过地狱的人,但也从那里活着出来了,她看着江燧,说:“说是奇迹也不为过,很多人一辈子直到死亡都没有体会过相爱。所以也不要太轻易放弃了,好吗?”
江燧第一次听黎慧敏说这样的话,意识到她把他视作一个平等的人,而不是小孩子或者儿子了,他问:
“你爱江涛吗?”
“爱过。”?她靠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目光温和又遥远,“你爸爸年轻的时候很帅,话少,但人很聪明。就是脾气不好,工作不如意之后钻牛角尖,喝酒,就变了个样了。”
“人是很容易变坏的,燧儿。”她的笑收起来,语气低缓却笃定,,“一方面是环境,另一方面是自己心里的侥幸,觉得放纵一下也没什么,别人总会原谅。结果就把做人的基本底线都丢了。”
“妈妈不求你多大出息,本来也对你够亏欠了。就希望你善良正直,能自己养活自己,以后如果有喜欢你、你也喜欢的女孩,就正正经经和人家恋爱结婚。”
江燧看着她的眼睛,说“好”。
第二天,时之序来了。
她穿着简单的灰色短袖和牛仔裤,背着个黑色的帆布包,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不同。但走近时,他注意到她眼睛下方有些青,像是几天没睡好。
时之序也看着他。胡子冒出来了还没刮,头发也乱糟糟的,医院发的病号服有点大,领口敞着,手上贴着刚撕下输液针而贴的胶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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