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府中,吩咐人烧水沐浴,洗完了换上寝衣到书房时,早已过了黄昏,暮色瞑暝。
“慕椿呢?让她过来磨墨。”
青玦道:“慕椿……还在罚跪。”
苏郁本就没想叫她跪多久,后来事务一压上来,早忘了自己还让她罚跪这件事,她算了算时辰,从上午自己去和凌霜议事到如今,少说也有近一日的光景了。
她连忙出门,提了灯到院墙底下找人。
慕椿从早到晚跪了数个时辰,双腿早就麻木没了知觉,一入夜天冷了起来,墙根儿底下就开始泛着冷冷地潮寒。
她只在白天喝了两口水,一日什么也没吃,早就饥饿得昏昏沉沉,疲惫不堪。
她想不明白苏郁为何突然这样严酷地惩罚自己,明明自己今日并没有得罪她,难道是因为那首诗吗……她思来想去,靠着墙睡了几回,又被夜露沾身冷得醒了过来,反复几次,疲惫早已如潮水一般将她裹住。
慕椿叹了口气,要真这么跪到昏过去,苏郁会不会放过她呢?
这里好冷啊,明明五月了,怎么还有这么冷的夜。仿佛又回到了儿时那个大雪纷飞严寒刺骨的冬夜,她也是这样,冷得浑身都没了知觉,蜷缩在地上,等着自己的生命衰亡在寒冷中。
那辆马车里的人……还会不会救她。
眼前似乎亮了起来,难道她已经跪了一夜,跪到天亮了吗?
苏郁终于在偏僻的墙根儿底下找到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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