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回神，有些茫然，“怎么了？你继续说。”
“没什么。”她低下头，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突然觉得刚才说的那些都索然无味。那GU热情被一盆冷水浇灭，只剩下尴尬的余温。
失落感像藤蔓一样悄悄缠绕上来。她开始恐慌。那些被珍视、被热烈回应的感觉，正在一点点褪sE。她拼命想抓住，想回到过去。她变得小心翼翼，不再随意分享琐碎小事，怕他觉得烦；她刻意找话题，想和他有更“深入”的交流，聊聊他的压力，聊聊他们的未来。
“宋然，你最近是不是很累？感觉你心情不太好。”她昨晚在视频里试探着问。
屏幕那头的宋然刚洗完澡，头发还滴着水，水珠顺着他利落的下颌线滑过喉结，没入松垮的领口。他随意地擦着头发，闻言动作顿了一下，眼神有些深：“还好。军部那边事情多，家里也……”他没说完，只是r0u了r0u眉心，透出一GU深重的倦怠，“别担心。”
“那……我们能聊聊吗？感觉好久没好好说话了。”周成意放软了声音，带着点恳求。
宋然看着她，沉默了几秒。他的眼神很复杂，有疲惫，有歉意，似乎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逃避？“成意，”他声音低沉，“今天真的有点累。改天，好吗？等我这阵子忙完。”
屏幕暗下去。周成意握着发烫的手机，听着里面传来的忙音，一种巨大的无力感和恐慌攫住了她。她努力了，想靠近，想G0u通，想修补，可得到的只是更深的疏离和一句“改天”。改天是哪天？热情耗尽的那天吗？
委屈汹涌而至，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她捂住脸，肩膀微微颤抖。那些被他捧在手心里的甜蜜回忆，此刻都变成了锋利的玻璃碎片，扎得她生疼。“我早该预料到有今天的……”她哽咽着，声音破碎在安静的房间里。她想起了他家族的压力，想起了两人之间横亘的巨大差异，想起了热恋期过后必然要面对的平淡与摩擦。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这种从云端跌落的痛楚，依旧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哭得投入，没注意到虚掩的宿舍门被推开了一条缝。周扬抱着一摞资料站在门口，看着蜷缩在椅子上、哭得肩膀一耸一耸的周成意，脚步顿住了。周扬的脸上没什么表情，镜片后的眼神却微微暗了一下，流露出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像是触动了某个尘封的开关。她轻轻关上门，没有打扰，只是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怀里沉重的资料硌得她生疼。周成意那压抑的、破碎的哭声隔着门板传来，模糊不清，却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T0Ng开了周扬记忆深处那个同样布满泪痕和草莓y糖甜腻气味的夏天——那个关于分化、标记、背叛与最终释然的、属于她自己的故事。空气中仿佛又弥漫开那GU甜得发腻、令人窒息的草莓y糖信息素的味道，混杂着泥土、汗水和青春期荷尔蒙的气息，将她瞬间拖回了那个决定命运的毕业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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