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穆琏愤然捶桌猛地站起来,失态到差点出手把杨臻揪起来。
犀月和勾佩悚然紧张,当事的穆淳却唯有惊讶而已,他以讶然之色看了杨臻许久,最后垂首之时竟是一个无人觉察的窃笑。
“我既然敢来,总得有万全的把握,不然以身饲虎岂不可笑?”杨臻面对穆琏的怒目圆睁毫无惧色。
穆琏瞟了杨臻身后站着的人,那家伙在他起势未完之时就摸上腰后的刀了。他悄悄缓身冷笑了一声,低眼盯着杨臻说:“你以为本侯会信吗?”
“要不你可以试试嘛。”杨臻说,“我既然说了侯爷英明,就没想过要骗你。”
穆琏鼻息呼呼作响,霎时气得要死,活了六十余年何曾有人在他面前这般放肆撒野过?他自然有赌一把的胆量,可看向穆淳之后却没了赌一把的心。杨臻软肋是多,随便逮一个就足够逼他就范,可穆琏只有这一个软肋,亡妻失子,一辈子下来就只有这一个儿子,他怎么能舍弃……
穆淳在穆琏看过来之时难得赏脸地与他对视了一眼,穆琏的怜惜与担惊他不是看不见,只是不在乎而已。不过他也清楚,只有他与穆琏对上这一眼才能确保穆琏屈服。
长久无言之后,穆琏缓重地坐回去说:“好,本侯答应你。”
穆淳长久提心吊胆紧着的一口气终于悄悄松了下来。他在心中冷笑,多年前他回到侯府设法除掉了穆琏纳的继妻和竖子,当时只图雪恨痛快,而今看来还有永绝后患之功了。
“侯爷英明。”杨臻又把这句话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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